【EC】Start again *7
“我想找个房子。”
Charles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大约1厘米处往复移动，烦恼于回复Erik的短讯都颇费时间和精力。
这时屏幕切换到来电画面——来自另一个警员朋友Alex。Charles得到赦免般接起来，他听了几秒脸色凝重，一个坏消息，Moira在参与缉凶任务时中弹受伤，万幸伤在手臂并无大碍。
即使不考虑潜在的交往对象这个身份，Moira也是Charles在纽约难得交好的重要朋友，Charles拨打副主编的分机告知情况请他代为主持又一次的选题会，随后穿起外套冲出办公室。
那条短讯被抛之脑后。
Charles赶到医院时，Moira刚好结束短暂的手术和包扎，她轻松地半躺在简易病床上与同队的两个男警员交谈。看到来者她显然高兴起来，Charles走过去关心伤势并询问详情，女警官轻描淡写地简短回顾，她的下属开始互相使眼色接着表示要出去抽烟。Charles微笑着向他们点头，再转向Moira。
“告诉过你父亲了？”
Moira点头：“Alex第一个打给他。你猜怎么着，他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她没让那几个狗娘养的杂碎跑了吧？’”她惟妙惟肖地模仿自己已经退休的前德州警探父亲，果断流畅地飙出脏字。
Charles用医院可接受的分贝大笑。
“他以你为傲，Moira。”
“当然，我像妈妈一样了解他。”Moira语带自豪，接着她柔声说，“谢谢你第一时间来看我，Charles。”
Charles耸肩：“我以为我们交情好到不需要客气。”
Moira看着他，接着叹息了一声：“没错，我们会一直是很好的朋友。”
Charles愣了几秒，然后他露出苦笑：“所以我提前出局了？”
“别不承认，你挥棒实在太慢了，Charles。我可是听了十几年我爸爸如何在两个星期里追求到我妈妈的故事。”
Charles谴责着自己从心底涌出的轻松感，他觉得自己有点混蛋。
“抱歉，Moira。”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适合说些别的什么。
对方豪迈地挥动没被包扎的健康手臂：“别把照顾所有人的感受和情绪都当做自己的责任，Charles，我们只是不来电，做朋友更好。”
Charles顺着开句玩笑，“这话听来可让我有点伤心。”
“高兴点，魅力先生，太计较这些你可泡不到最辣的那一个。”
他们相视而笑，Charles靠近给Moira一个朋友的拥抱。“那么，中午想吃什么？”他表现出愿受差遣的真诚。
Moira毫不客气，“Oh，我要西村那家的葡挞！不过你最好抓紧时间，我爸爸中午就到，你不会想陪他聊上一下午的。”
Charles选择马上出发。
下午他回到办公室，不等思绪再困住自己就开始浏览选题会议记录的邮件，一行字出现在视线焦点中时差点令Charles呛入咖啡——
新锐德裔建筑师，密斯建筑奖获得者Erik Lehnsherr专访，纸张留白处还圈出标示有“2P 6图”字样。
他抽出纸巾把滴落在电脑键盘上的咖啡擦掉，边伸手去接通副主编请他进入办公室。
“Angel是他的迷，事实上Lehnsherr先生虽然被誉为业内的天才但在业外似乎更受欢迎，上周Angel在发行部同事的手机里看到了他在酒吧的影像记录——她甚至看完了每个角度的。之后她搞到了电话，已经初步接触过，对方并不抗拒。”副主编表示这是本期选题中的一个亮点。
从行业角度上说，这的确是，尤其这位拟访问对象在获奖后面对大堆欧洲国家顶级电视台镜头的感言也仅是冷着脸说道：“我只是确保自己作品被建造出来后不被人们——包括需要进入使用这建筑和不需要的——认为是很占地方的垃圾而已。”那之后更是对所有媒体敬而远之，而他现在愿意接受一本综合资讯志的专访，这无疑是迄今为止的独家。
Charles用舌头把左脸顶得鼓起来，他瞪着那些Angel新发到邮箱里以证明Lehnsherr在民间特别是网络上颇受欢迎的资料，里头包括被上传到youtube上观看量相当可观的酒吧献唱视频。过了一阵他妥协地说：“告诉Angel，专访提纲我来审。”并假装没看到副主编充满八卦意味的表情。
“可以去他办公室专访，拍几张工作场景。”开讨论会时就建筑师的取图概念，Charles挣扎着表达了意见。
“Lehnsherr先生说他是在酒店办公的，我建议他来杂志社拍摄，他对此并无异议。”Angel不无自得地回应。
Charles举起双手表示当他什么也没说。
专访时间定在两天后的下午。
到了三点Charles终于放弃做只鸵鸟，他结束了发行部这个可有可无的会议，走向媒体间。
Charles让自己靠近玻璃墙边，Erik在结束了一段问答后把视线投过来，他微一点头，Charles也给他回应，同时听见身后拐角处隐约出现跟在酒吧那天相差无几的窃语。Charles转过头盯住发行部那几个姑娘。
“说真的，你们在FB发酒吧视频时一定要在同行人里加上我吗？”Charles无奈地说。
“Charles，需要提醒你的是——之前你宣传那酒吧的时候加上了我们所有人。”
“还有，你和他，你们看上去真是非常般配。”
Charles头疼地说：“谢谢。”他放弃解释避免越描越黑，“现在回去工作，请。”
他转回去看Erik，对方看似随意却也不掩挺拔地坐在桌旁，靠近茶具的手指轻扣桌面，听问题的时候微微皱眉，半侧面的线条深刻鲜明。
Charles看了看他灰绿色的休闲西服外套及露出的暗蓝色衬衫衣领。
他可真知道怎样让自己看起来更吸引人。
Charles想到Erik昨晚发来的FB私信——“我明天该穿什么？我指拍摄时。”
不考虑镜头前的专业意见你可一直是更擅长这方面的那个。Charles想，然后输入并发送了，“能搭配你眼睛的。”这样相当概念化的建议。
Erik调整了坐姿，专访部分已近尾声，Charles让自己视线再停留一会，转身离开。
快到六点时Erik打给他，拍摄显然更让人疲惫。
“准时下班？”对方问。
Charles随意应了一声，准备说出婉拒晚餐邀请的方案A。
“不太麻烦的话我想搭个便车。”
Charles拿铅笔在纸上画圈的动作停下来。“去哪里？”他警惕地问
Erik明显带着笑意说，“我找到房子并且昨天搬了进去。”他说了一个地址。
Charles的铅笔滚下了办公桌。
那是与他公寓相邻的一幢。
“你知道自己像个跟踪狂吗？”Charles忍无可忍地说。
Erik从容不迫地系安全带，“我可是给过你阻止这发生的机会，但你没回复短讯”。
“不仅是指搬进我邻近公寓这件事！”
“我还没厚颜到主动要求专访。”
“啊哈，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经纪人。”
“你永远会比我更受欢迎，Charles。”
“谁在乎这个！”
Erik看着他笑，“我知道你在乎的不是这个。”
Charles只好试图去找冷气按钮。
在Erik的专访硬照选片时，被邀请到会议室的Charles站在门边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他另只手端着杯子，等待幻灯放映完毕。
“一定得选这张。”Charles走过去，他边喝茶边曲指头敲屏幕。英俊无比的建筑师直视镜头，可在蓝绿两色间变幻的眼睛在同色系衣物映衬下斑斓莫测。
“看起来老成持重，成熟十岁。”Charles报复地说。
大家都没有异议。Angel随后奉命把所有数码文件发到Erik工作邮箱里并标出被选中的那些。
然而Charles遭受的“反击”似乎更为激烈。
他在两点左右赶完稿，为了犒劳自己在红茶里加了大量白兰地。浏览FB页面时目光扫过右侧栏就停了下来，Charles发现Erik名字前的图标变了。缩略的小图已经让他非常起疑，他抑制心里的鼓噪点开那个主页。
Erik上传了头像的动态出现在时间线最上面。
Charles花了三秒钟来辨认和扫描记忆得出那是什么的结论。“什么…”他及时顿住了到嘴边的脏字。
Erik并不在线，Charles觉得自己也无法单纯用短讯或私信勒令他换掉头像。
那张裁剪素描作品图片的局部上传生成的头像。
画面截取的是作品中的模特儿一侧裸露的肩头，下方锁骨凹陷处的阴影笔触细腻而深邃，肩颈交界处想来美妙的曲线被滑落的微卷发尾温柔覆盖。精细的笔触因为局部的突显隐喻着挑逗的情色意味。
而当年作品中的模特儿此刻对着电脑屏幕差点捏碎了鼠标。
Erik Lehnsherr！你到底想做什么！！
而那愤懑很快被他自己脑中响起的声音熄灭。
你已有答案，Charles。
他最终叹息着滑到地毯上。
我当然不是一直都挥棒慢，从他在选修公开课上跟我说话到他画出这张图，只花了一周时间。
Charles闭上眼睛。
TBC.
全是手机打的字…3K
自己捉虫：建筑奖项太高端了就文中的年龄设定来说基本不可能得到的…但这个奖都是颁给美妙的公用设施的，用来弥补下他的拆迁伟业吧【。